余桃矜持的点了点头:“我姊妹还在外面,她手上还有坛酒。”
孙掌柜的叫人去把门口的花妮也请进来了。
花妮抱着酒进来时,整个人都是茫然无措的,余桃轻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没事,孙掌柜的喜欢咱们家的酒。”
花妮听懂了,眼睛马上亮了起来,跟在后面。
几人进了一间房,孙掌柜招呼她们入座,随即问道:“姑娘贵姓?”
“夫家姓周。”余桃回答。
孙掌柜道:“原是周家娘子,不知道这酒方您打算出价多少?”
花妮一愣,不是卖酒?怎么又说酒方?
花妮问:“什么酒方?”
余桃在桌子下面踢了她一脚,面色故作为难:“我也知道这酒方不该出让,但我们守着酒方,又不能卖酒,这不是糟蹋东西吗?难得孙掌柜喜欢咱们的酒。”
收到信号的花妮,老实闭上了嘴。
余桃又说:“我也不知道这酒方该怎么定价,毕竟是祖上留下的念想,我自己肯定是觉得无价的,不如孙掌柜您报个价,我再说行不行?”
孙掌柜略一沉吟:“我们这收酒方都是统一的价格,五十两。”
余桃很干脆:“可以。”
孙掌柜:?
花妮:?
不还个价的吗?这通常不是要拉扯一翻吗?
余桃又从花妮手上把那坛酒拿过来,放桌上:“我们这次酿了一坛,本是打算送给亲戚家的,掌柜的既然喜欢,也一并给您。”
孙掌柜:??
花妮:!??
花妮怒道:“那怎么行?”
这可是她们家说好要分红的!
余桃一副“你真不懂事”的表情:“难得孙掌柜喜欢,还收了我们的酒方,你不要这么小气嘛。”
花妮正要说“你倒是卖了酒方的钱”,就感觉余桃又踢了她一脚,她只能气鼓鼓的闭嘴。
孙掌柜看着两人打官司,说道:“多谢周家娘子赠酒,这样,我自个儿再添点,五十五两收您的方子。”
余桃点头:“那就谢谢孙掌柜了。”
反正她是不玩推拉那套的,给钱她就接着。
接下来便是重头戏了,余桃又问:“我这酒方里用到蜂蜜,不知道孙掌柜可有蜂蜜的渠道?我们这酒是用的自家蜂蜜,也不知道您这儿的蜂蜜能不能酿出同样的味道。”
说着她又把自己酿的蜜也打开给孙掌柜看。
孙掌柜懂了,这丫头与其说是想卖酒,其实是想供应蜂蜜。
酒楼自己是有蜂蜜货源的,但数量不多,多是用来做菜和点心,如果以后真的要酿蜂蜜酒,确实得增加蜂蜜的供应。
“周家娘子家里若有蜂蜜,也可以供应给我们,我们按市价收购。”
余桃觉得孙掌柜很上道,便和他约定了蜂蜜的供应,按照每两四十文收,共收三十五斤。
明日酒楼自己派车去周家村取,下一批蜂蜜等入春后。
供货的契子一签好,孙掌柜就把五十五两银子和蜂蜜的五两定金一齐付了,五十两是给的银票,剩下则是银子。余桃也当场写下了酿酒的方子,还把中间如何消毒、过滤都仔细写清楚了。
经过这段时间周安的教学,她大部分字都会写了。酒方基本就是白话,实在又不会写的,她也不怕羞,直接问孙掌柜怎么写。
倒是把花妮给看呆了,没想到余桃才跟周安学了不到一个月,竟已经能写这么多字!
从酒楼出来时,余桃的包袱里沉甸甸、鼓囊囊的全是银子。
开玩笑,算上黄蜡烛卖的钱,她手头上一共三十多两银子,得有两斤多重。
余桃最后一站是药铺,她虽做好了打算要把蜂蜜卖给酒楼,但还是匀出两斤给药铺的王掌柜,仍是按照上次三十八文一两的价格,买了一两二钱银子。
收完钱,余桃没急着走,跟王掌柜问坐堂的大夫在不在。
“这不赶巧了吗?郭大夫刚从府城回来,这趟还是府城的贵人派了马车送回来的。”王掌柜笑了:“不过眼下郭大夫还在午歇,你下午再来。”
王掌柜又提醒道:“郭大夫医术精湛,只是收费不便宜。”
余桃点头:“好说。”
她跟王掌柜说好晚点再来,便去合阳巷接周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