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七日未曾听闻大将的声音,得见大将的面容。
大将此刻身在何处?又为何切断与鬼杀队的联络?
能让他抛下上弦不顾……莫非是发现了鬼舞辻无惨的踪迹?
不,若真如此,大将更不会轻举妄动。
珠世夫人曾言,无惨可将自身分裂成一千八百余块碎片,而大将当时便确信现在的他做不到将无惨斩杀干净。
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呢?
思绪翻涌间,时间悄然流逝。
凌晨四时。
地下囚笼中飘荡的绸带骤然躁动。
闭目养神的药研倏然睁眼。
身形如流水般疾动,手中短刃寒光连闪,未及反应的绸带被一一斩落。
悬吊其上的女人们随之跌落。
“你这臭虫!竟敢——!”
绸带竟发出人声般的尖啸!
一双鬼眼恶狠狠地瞪视药研,充满不甘,随即却猛地一扭,飞速遁逃。
看来……音柱与炎柱已与恶鬼交上手了。
药研目光扫过地上昏迷的女人们,怜惜地轻叹一声。
他俯身取出随身药瓶,开始为这些饱受苦难的女子治疗。
地面之上。
“哈哈哈,华丽的宇髄大爷来咯!”
天元如戏鼠般游刃有余地逗弄着显露真身的堕姬。
“太弱了!太弱了!眼里虽有数字,但你并不是真正的上弦陆吧?快让真正的上弦出来!”
他双刀翻飞,语气轻佻却暗藏警惕。
“当心玩脱了,宇髄。”
炼狱槙寿郎抱刀立于一旁,并未出手,锐利的眼眸扫视着四周阴影。
两人心照不宣:眼前这女鬼,恐怕只是真正上弦陆抛出的诱饵,意在诱使他们斩首后松懈,再施以卑鄙的偷袭。
“我就是上弦陆啊!你们这两个混蛋,竟敢欺负我!”
堕姬愤怒尖啸,绸带狂舞,“我要杀了你们!把你们碎尸万段!”
“叽叽喳喳吵死了,真不华丽。”
见周遭迟迟无异动,天元失了耐心。
刀光如电,堕姬的头颅应声而落。
“废物。”
槙寿郎冷声点评。
“混蛋——!给我死!都去死啊——哥哥!!!”
堕姬断颈处的尖啸愈发凄厉刺耳,令两位柱都不适地蹙眉。
“头断了就乖乖去死,你这渣滓。”
心结稍解的槙寿郎,言语愈发刻薄。
堕姬的哭嚎声更加歇斯底里。
“等等,槙寿郎,情况不——”
话音未落,一个扭曲的肉块猛地从堕姬背后隆起,以肉眼难辨的速度直扑槙寿郎面门!
“滴答。”
槙寿郎握刀的手臂微微发颤。
一道细细的血线,自他额角缓缓滑落。
“喂喂……你这家伙……”
一个佝偻、布满黑斑的丑陋恶鬼,自弥漫的烟尘中缓缓转过身,声音嘶哑低沉,却蕴含着令人心悸的暴虐。
“刚才,是在对别人美丽可爱的妹妹说些什么失礼的话呐?”
而堕姬的头颅,竟已完好无损地接回了颈项!
两位柱瞳孔骤缩,紧握刀柄。
这种头断了但是没有死的情况,他们第一次见。
但无妨!
天元心中急转。
此刻已近凌晨五点,曙光将至!
只需拖住——
“噗咳——!”
槙寿郎猛地喷出一口紫黑粘稠的污血。
“槙寿郎?!”
天元惊骇望去,只见槙寿郎脸上,一片狰狞的紫黑正以恐怖的速度蔓延扩散。
是剧毒!
以这毒素蔓延之速,槙寿郎每一次呼吸都会加速血液循环。
他没有自己这般强韧的抗毒体质,若一刻钟内得不到解药,必死无疑!
“别管我!天元!解决恶鬼!”
槙寿郎目眦欲裂,强忍剧痛与模糊的视线,炎刀爆发出不屈的烈焰,
“女鬼交给我!一起砍下他们的头颅!”
“切!那就华丽地速战速决吧!”
天元咬牙怒吼。
“呵呵呵……你还能站起来吗?”
堕姬得意地娇笑。
“哥哥的毒,可是很厉害的哦~我要你在极致的痛苦中腐烂死去!”
数十条绸带自四面八方,如毒蛇般绞向步履已显踉跄的槙寿郎。
“炎之呼吸·肆之型·盛炎之涡!”
槙寿郎痛苦喘息,视野阵阵发黑。
糟糕,视线……快看不清了!
被烈焰轻易斩断数条绸带的堕姬不怒反笑。
她知道,眼前这炎柱已是强弩之末。
只需好好保护她自己,静待炎柱毒发身亡即可。
另一侧,天元的处境同样险恶。
尚未开启“谱面”的他,实力与妓夫太郎差距悬殊,身上已添数道伤口。
他瞥了一眼自己同样泛起不祥紫色的手臂,强压毒素,全神贯注地戒备着眼前散发着恐怖威压的上弦之鬼。
此刻,距离破晓的曙光撕裂黑暗……仅剩最后两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