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烫的呼吸跟着字序拍打着谢将时的锁骨,尾音缠连,犹如老式唱片机歌手哼唱的前奏。
喝过酒,嗓子像是蒙了夏夜蒸腾的水雾,潮热胶着,在纤薄的皮肤上激起一片颤栗。
裴寂话说得放肆,身体却没动。
气氛已然焦灼。
渴求的信号一旦释放,可以预见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以往的亲亲抱抱似乎都显得小儿科起来。
酒精作用下,裴寂心跳得比往常快,连带着谢将时也感觉口干舌燥。
灯带从玄关吊顶边沿弥散出流动的光,有种令人神晕目眩的味道,室内空间开阔,唯独两人所在之处氧气稀薄。
谢将时思绪混乱,身体发软,他不知道裴寂在等什么,逼得向来耐心很好的他都生出了急迫的念头,指尖撩过硬挺的耳廓,“不做么?”
话音比羽毛还轻,落在裴寂耳中却使血液都为之沸腾。
两人同居的时间不长,但也有一段日子了。
感情水到渠成,生理的渴望也会随之而来。
之所以没迈过最后一步,裴寂应负全责,这一点他当然清楚,拖到今天,也确实是他有意为之。
第一次总会比之后艰难些。
这个结论还是上辈子裴寂和谢将时实践才得出的。
那时他只知道一味蛮干,以为有了足够的理论知识就万事大吉,谢将时又纵着,直到受不了哑着嗓子哭出声,裴寂才察觉不对。
事后,谢将时在床上躺了一天。
裴寂想扶着人起来吃饭,结果一碰,谢将时就抖着身子脸红。
当时他如临大敌,想要打给私人医生,谢将时慌忙阻止,整个人羞耻到不行,后来他才知道是做太狠爽过头了。
任何事都要保证可持续发展,人也一样……
裴寂有意控制着节奏,把自己忍到上火,也把谢将时彻底逼急了,不然以对方的性子,怎么也不可能说得这么坦率。
裴寂的回应很直接,他将人往肩上一扛,犹如土匪附体。
微醺状态下,有种不同于平时的清醒。
各种杂念尽消,满脑子都被一件事填满。
裴寂大步走到卧室。
门开着,他改扛为抱,根本没给谢将时踩在地上的机会。
屋里没开灯,光线骤然变暗,像滴入水中的墨,隐没了裴寂痴迷的神色,他一把将谢将时扔到床上,自己则扯着衣摆甩掉了身上的卫衣,动作狂野,引得谢将时呼吸微窒。
适应了屋内的光线后,谢将时可以看清裴寂光裸的上半身。
结实的臂膀让他想到对方轻轻松松就能托起自己的力量,他撑着床半支起身子,规整的西装限制了他的行动。
裴寂已经俯身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