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是八卦上瘾了,这会儿也忘了得交头接耳地说,声音越来越大,主要是想那洞府的石门都半米厚重,他们师父应该听不到。
云纤好奇:“那他是骨骼清奇,天纵奇才?还是伶牙俐齿,体贴入微?”
云沁摇摇头:“都没有,笨嘴笨舌,跟个闷罐子似得。三十多的人了,来了咱蜀阳宫也好几个月了,炼气都上不去。”
蜀阳宫四周种满了天材地宝,灵气充沛,又加之有固灵阵,开光之人光是呆在蜀阳宫,一般都够顺利修到炼气,像甄友谦这种灵脉堵塞到这种地步的,也算是难得。
“那林之修和柳师叔看上他啥呀?”云纤不解。
“谁知道呢。那个林之修天天除了练功就粘在那甄友谦背后,跟条舔狗似得。而据说柳师叔呢,跟那甄友谦约了三生三世缘,自己本体的真骨都拿出来交于他保管,做定情信物,想必是真爱与他了……”
难以想象蜀阳宫上下眼中滥情的标志性渣男,在谣言中传成了一个为爱回头上岸的痴情种,云纤听了久久不能缓过劲来,这瓜吃的,可真够劲儿的。
两人正想继续深度八卦甄友谦是何方神圣有何魅力,“轰——”一声巨响,背后的石门突然被炸了开来,大大小小的碎石冲门而出,巨大的气劲把云纤云沁两人掀倒在地,两人吃了一脸灰,挥着手一通咳嗽。
尘埃慢慢落定,一位端庄的赤衣女子站在门内,叶眉翘鼻烈焰红唇,眉心间点着一缕火焰状纹额。
“师、师父!”云纤惊讶道。
赤衣女子原本站的挺拔,一副威风凌凌的样子,突然捂住胸呕出一口鲜血,强行拄着剑柄支撑,眼看摇摇晃晃地就要倒下去。
叶倾城咬牙切齿道:“你们刚才说的什么,再给我说一边……”
云沁赶紧爬起来跑过去扶住叶倾城:“师父,我知道这事儿听起来离奇,但是您也别勉强出关呀,那渣人的破事儿什么时候都可以听,您身体要紧……”
叶倾城这会儿气血翻涌,四肢无力,差点没有走火入魔,她怒瞪了云沁一眼——感情你以为你师父强行出关就光是为了听八卦的?
还是云纤比较贴心,走上来一边边抚着叶倾城的背,一边教育云沁:“师妹,别瞎说!”
此时柳青卿还不知道前方在等着自己的是一个多么烦人的烂摊子,他舒舒服服地躺在飞炀腰间的锦囊里,时间久了倒是待习惯了,甚至还觉得这小锦囊睡起来挺舒服,走哪都有人带着,伺候的好好的,每天还有龙血吃,除了飞炀偶尔给他讲几句肉麻的话,整体生活过的不要太巴适。
吴泌被送到了那个叫侯师叔的人手上,又遭了些罪,过了好几日,总算健康地活下来了。但这一路,真是把吴泌一辈子都没遭过的罪都吃了一边。不,何止是没遭过的罪,是想都想象不到的罪!
吴泌想起来就觉得心酸委屈,窝在被窝里嘤嘤啜泣着掉眼泪。何执子坐在床边上拍着吴泌的背安慰:“吴公子大难不死,福泽深厚,是好事呀。”
“什么福泽,深厚什么,你们怎么就好好的没事?我怎么就那么倒霉呀!呜呜呜……”
“你自己意志力软弱,被那幻境弄的五迷三倒,倒怪上我们了?”飞炀坐在一边喝着茶,随口道。
飞炀一说,吴泌脑海里回忆起一些诡异的片段,光怪陆离毫无节操,不知是真是假,他使劲拍了拍脑袋,像是想把这些辣眼睛的回忆从脑海里甩出去。
“我想回家!我想回家啊!!”
吴泌捂着被子哀嚎,毕竟他是个家里娇惯大的公子爷,一路上没人宠着他让着他,他乖乖的不惹事已经算是难得,这会儿终于绷不住了。此时他哭的伤心,像是要发泄一路上来憋着的委屈。
何执子看着愧疚,说好要保护吴泌以报恩的,结果什么忙都没帮上。只能拍着那个鼓起来的被窝安慰:“我们这不是安全到了蜀阳宫了么?别哭了……”
越是有人安慰吴泌哭的越起劲,嘤嘤呜呜停不下来。
飞炀突然冷漠道:“那你原路回家去吧。”
吴泌哭了一会儿,情绪发泄差不多了,慢慢冷静下来。回去是不可能回去的,说什么都不会回去的。毕竟原路返回与送死无异,怎么说也得等自己强大些。
被飞炀怼了一句,吴泌倒是安分下来了,像是个撒娇的孩子被泼了一头冷水,他红着眼眶安静地躺着,为自己的未来担忧着,窝囊这么多年第一次开始有了一点上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