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然被这个世界深深的吸引着。
林末如此专注地看着,这个与他以往的生活截然不同到世界,在这个林末从未接触过的世界里,一切都显得那么的新奇有趣。
他才发现,原来人可以如此轻易地共感到他人的情绪,原来眼泪可以从他的眼眶里流出来,感受却跑到了我的眼睛里。
演戏就如同讲述一个故事,那一个一个的人物,从封印里被解救出来,变成了一个个真实存在的人!
“卡!停下!”
“不对!林末,我希望你不要照本宣科的按照剧本来演,你明白吗?”李子成走到林末的跟前。
“你不要紧张,我知道你第一次演戏,你放松点儿,你要把自己代入到人物里,他就像一个你认识的人,一个活生生的人,你要去了解他经历和性格是什么样的,你要去理解这个角色。”
林末点了点头,“抱歉,导演,我调整一下。”
李子成点了点头,坐回监控器前,等了林末五分钟,“林末,可以了吗?”
林末眼神闪过一丝慌忙,点了点头。
李子成喊道,“Ok,好,《闻香》第一场一镜五次,Action。”
场记打板,开始。
潮埠自古以来都是非常崇神拜神的,其中在潮埠地区最俱信仰的神,莫过于是潮埠的巾山国王。
1920年,潮埠第一家族的百年豪门世家林氏家族的本宗嫡长子林繁耀出生。
至此农历二月二十五日午时,成为了徐方耀的生辰八字,而这也与潮埠的神巾山国王的出生年月八字一模一样,对于整个林氏家族而言,此乃无上荣耀之事。
宗族内最德高望重的八十岁长老,亲自抱着刚出生的林繁耀,至明贶祖庙祭告祖宗,敬请庙祝为其批命。
庙祝言,此子乃是受命于天,体相就是天生有神仙跟着的人,实乃为林氏家族的福子,更预言其子会使已渐枯朽的林氏家族重现昔日荣光。
至此,林繁耀在林氏宗族乃至整个潮埠的地位极其崇高,所有的人见了他都得尊称一句小宗爷。
虽然他今年才正好十五岁。
而就在这一年,他遇见了在外乡落难,前来投奔林家的林明若。
林明若本家属林氏旁支,为宗族五服以外,他的爷爷林海元查起族谱论起亲戚来,也算是徐方耀的父亲,林氏族长林炼荣的堂叔父辈的。
潮埠的规矩,族里的人遭了难,没有不帮扶的道理,族长林炼荣便为林海元和其孙子林明若安排了一处住所,就在林家大宅后门处的一所荒废了几年的小宅子,让林海元和林明若得以安稳落户。
族里见他爷俩凄惨,又无钱财傍身,便于公中财库中略拨了一笔微薄钱财给予支撑。
这所宅子就处在新兴街街尾,是潮埠最繁华的街道,他爷俩本可以用这笔钱盘了个小门面做个生意买卖,奈何林海元已是人老体衰,无力为继,只能把店面租赁出去给人,每月爷俩吃个租子钱。
林海元计算着,为今之计自家这仅剩的小孙子,也只有依附于林家谋求一条出路。
所以他便舔着脸厚着脸皮求到族长林炼荣那里,希望能为孙子在本家找个活计。
林炼荣一时之间实在为难,拒绝又难免落人口实,只能在宅子里安排轻松的活计,平日就帮着照顾些花草树木,给各房定期更换新鲜花卉什么的,也算体面轻松,说出去也是个好名声。
族长深以为然,便即时吩咐离开下去,就按照这话来办。
林海元自然是感恩戴德,林明若长得好看,为人周全又知书达理,让人一见就喜欢,园子里的下人也都十分照顾他,平时也不让他做什么粗活,只让他去给各房老爷太太更换花草的事。
四月茉莉盛放,林明若抱起花架上的一盆开得最盛的茉莉,走向族长夫人的房里。
“卡,OK,完成的非常好,林末,这条过了啊,下个场景也就是这样演。”
林末放下手里搬抬着的盆栽道具,走到了导演李子成的身旁。
李子成坐在监控器前,鼓励地拍了拍林末的肩膀,“怎么样?林末,一场戏下来感觉如何?”
林末还有些赧然,回答道,“还行,我在家也常搬抬这些花草盆栽,比较熟练。”
李子成噗嗤一笑,“谁问你这个,我是说,第一次拍戏,感觉怎么样?”
林末红了红脸颊,演他爷爷的演员李坤老师演技太好了,完全把他带进了林明若的世界里,他涩然道,“我都忘记了我在演戏了。”
他回头跟饰演他爷爷的演员鞠躬道谢,“麻烦老师了!”
林末第一次演戏,什么也不懂,经验对于他这样的新人而言,实属珍贵,而李坤可谓是一步一步带着林末,入了戏里的世界,值得他尊敬地道声谢。
李坤呵呵笑着,谦虚地挥了挥手,“哎呦,麻烦什么,演戏不就是这样嘛!你很有灵性了,第一次演成这样很不错了!导演很有眼光!”
被奉承的李子成一副受之无愧的样子,“那当然!我看人的眼光,在业界可是出了名的好。”
徐方耀在一旁揽着林末的肩膀,睨了李子成一眼,“谦虚这两个字,你可真是一点也不懂,李坤老师只不过是顺带夸一下罢了。”
众人哈哈大笑了起来。
“啧,所以说,找演员千万不能找自己的老板,你看看,真是一点导演的权威都没有,”李子成夸张地摇了摇头。
李坤老师和临时演员们俱都大笑着摇摇头,纷纷走回临时休息室,去卸妆休息去了。
徐方耀也不理他,拿了保温杯让林末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