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大多是不屑的厌恶的语气,但也不得不防,谁知道什么时候就从讨厌转变成喜欢了呢?
凡间的话本不都是这么写的吗?原本水火不容的死对头,忽然因为一段奇遇有了共同的经历,自此看对眼,猛然坠入爱河。
虽然江师姐在他们身边守着,但师姐在感情上缺根弦,不然叶师兄也不会等她这么多年。
指望她当那根打鸳鸯的大棒是不可能了,她没有那个眼力。
还是他亲自上阵,从中作梗才放心。
他急忙和师父告假,说自己要和江木泠下山历练,王长老本不愿答应,但念在冯其时几乎全年无休,比陀螺还忙,便大发了慈悲,准了他半个月的假。
冯其时火急火燎地原路返回,前往霞归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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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冯其时走后,江木泠关上门对谢乘云说:“后天就十五了,你和我回了幽州,万一城里都是妖怪,闻见你的味道,都围过来怎么办?”
谢乘云满不在乎,“他们还敢吃了我不成?”
他又指着江木泠的得意之作们,“你造了这么多东西,一件也派不上用场?”
江木泠:“我是说万一,我一时疏忽护不了你......”
“没有万一,我相信你。”谢乘云打断她的话头,又说:“到时你走了,我留在这里,岂不是更危险?”
“所以我打算帮你和长老们告假,回却月楼去。”
“不回,我好不容易才出来。”
随后谢乘云挑起唇角,看着江木泠说:“你不会是怕自己定力不够,又本性暴露,对我做出那种事吧。”
“怎么可能?我都说了是因为受伤。”
“少狡辩。”谢乘云丝毫不信,“反正幽州我是去定了。”
因为是江木泠的故乡,他对幽州——她从小生活的地方格外的好奇。
江木泠见他油盐不进,也来了脾气,斩钉截铁道:“我不准你去。”
话音刚落,枕雪斋内气氛突变,江木泠忽然察觉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灵力,带着浑厚的威压,很猛烈地扑了过来。
紧接着,屏风后檀木桌几之上的空间,被撕开了一个口子,一只雪白的手从那口子探了出来,随后那手一掀,又露出一张美丽而威严的脸,是位女子,通身着紫色,长腿一迈,她的双脚就踏到了枕雪斋的地上。
一见谢乘云,她便拧着眉头说:“你怎么弄成这副鬼样子?”
江木泠眼睁睁地看她凭空出现,心知这就是裂空之术,而宗门结界竟对裂空术,毫无抵御能力,惊讶之余,又对面前这位女子产生一些敬佩之意,这样高深的法术,她也想学。
再三确认面前之人没有魔界气息,江木泠问:“阁下是?”
“我是他姐姐。”她道:“你是江木泠?还是杨濛?”
谢乘云的姐姐。
“谢流霜!”江木泠反应过来,惊呼一句,她怎么会来?而且毫不客气地闯上了万象宗,江木泠错愕地看向谢乘云,是来特意捉他回去的吗?
谢乘云见了姐姐,也和江木泠有同感,不会是特意来捉他回去的吧?
谢流霜见他们二人眼睛瞪得一个比一个大,嗤笑一声,将枕雪斋打量了一番。
问谢乘云,“这就是你住的地方?”
江木泠道:“这是我住的卧房。”虽然谢乘云经常厚着脸皮留宿。
“你是江木泠?”
“正是。”
谢流霜饶有深意地看她一眼,又将目光转到谢乘云身上,“你们如今是什么关系?”
谢乘云梗着脖子闭口不答。
见状,江木泠面露难色,替他回答:“师徒。”
“呵。”谢流霜一巴掌拍在谢乘云肩膀上,对他刮目相看,“弟弟,真是个妙计啊。”
谢乘云斜了她一眼,“这是我的事,你别管。”
“我也不跟你回去。”
“在这里待上瘾了?”谢流霜素手点点划划,揶揄道:“平常把自己当那上古的凤凰,非梧桐不栖,非醴泉不饮,如今这么简陋的地方,你也待得习惯?”
听谢流霜简直把枕雪斋当牛棚,江木泠不大高兴,想反驳她,这里怎么能称为简陋,分明是仙气飘飘,神仙洞府。
和这种吃金喝银的魔们真是说不到一块去。
她正要开口,紧闭着的房门却骤然被敲响,不等她上前,杨濛便自顾自地闯了进来。
“师姐,你们在干什么?”
和她的话一起飘进来的还有叶停绪和冯其时。
一时间,枕雪斋群贤毕至,少长咸集。
江木泠不知该如何解释屋里突然出现的谢流霜。
可谢流霜毫无眼色,不仅不为她分忧,反而走到杨濛面前来,因为她听见了那声师姐。
她道:“你就是杨濛?”
杨濛看着眼前这位陌生女子,点了点头,“对。”
“你对我的扑朔迷离丹感兴趣?”
谢流霜又问:“你想试着变成男人?”
此言一出,恰似平地一声雷,枕雪斋内响起三道惊讶的疑问声。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