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锦香匆匆跑来,“公主,章台宫急召太医令,说是陛下晕倒了。”
姬瑶皱眉,问:“可知道原因?”早上这人还好好的,怎么说倒就倒?她是听说过嬴政体弱,可这也太弱了吧!
锦香摇摇头。
姬瑶匆匆来到章台宫时,正逢赵高刚将太医令送走,她问赵高,“太医令可说陛下为何晕倒?”
赵高说:“太医令说陛下可能是肝火旺盛、气滞血瘀所致。”
姬瑶不解,“是朝上发生了什么?”
赵高摇头,“陛下下朝后,单独召见了公子胡亥,将奴婢都清出来了,我也是听到公子激动地喊陛下才推门进去的。”见姬瑶着急,他问,“您可要进去看看?”
姬瑶连忙点头,往寝殿内快步走去,中途,她还看到一直跪在寝殿外的胡亥。
她坐在榻边,看到嬴政面色虚白、双目紧闭地躺在榻上,素来凌厉的眉宇间竟透出几分脆弱。这和现代读书时,脑子里想象的嬴政完全不一样,是从来不会和虚弱吐血扯上关系的。
“陛下?”她一手握住嬴政温热的手,一手缓缓伸向他惨白的脸,“长得倒是魁梧强健的,怎么如此虚弱?你快醒来,我还给你做锅包肉吃。”
赵高刚刚说,嬴政吐血前正单独召见胡亥,那她大概能猜出他晕倒的原因了,许是父子二人因为楚夫人的事情争吵起来了,他急火攻心之下,便晕倒了。
姬瑶皱眉,将心里话小声嘟囔出来,“看着挺结实的,动不动就晕倒,这身子也太虚了,不会有什么隐疾吧?!”她才穿越来多久,最起码吐血晕两回了吧?
“咳咳——”
突如其来的咳嗽吓得姬瑶一哆嗦,只见嬴政蹙眉咳嗽,胸口剧烈起伏着。
姬瑶立即抚着他的胸,小声喊道:“陛下,陛下——”
嬴政慢慢睁开眼,眼神极为不善地盯着她。姬瑶倒是比较关心他身体,连忙问:“醒了?这次醒得快,可有哪里不舒服?我去找太医令来。”
话未说完,手腕突然被攥住。嬴政撑起身子,沙哑的嗓音里带着咬牙切齿的意味,“朕是眩晕,不、是、晕、倒。”
“啊???”姬瑶怔住,这人不是晕倒?那她刚刚说的话,他岂不是都听到了?完蛋!!她干笑两声,仔细观察他的神色,小心地问,“陛下?”
嬴政闭眼,深吸口气,然后睁开眼睛,要起身坐下。
姬瑶很有眼色地扶起他,让他倚靠在榻上,又端来温水递到他唇边,“陛下可感觉好些了?”
嬴政神色有些不自然地挺胸,“朕很好。”
姬瑶想起外面还跪着个人,她提醒道:“公子胡亥还在外面跪着呢。”
恰在此时,赵高捧着汤药躬身而入。嬴政淡淡道:“朕没事,让他起来。告诉他,他母亲的事与他无关。”赵高放下汤药,躬身退了出去。
姬瑶舀起一勺汤药,轻轻吹凉,说:“他也是为了自己的母亲,陛下何必如此动怒,连身子都不顾了。”说着将药匙递到他唇边,“啊——”
嬴政皱眉避开药匙,想直接夺过药碗仰头灌下,又想享受着姬瑶的伺候,张开嘴喝下药,道:“他们倒是母子情深,一切都是为了对方。”其实他也不解,胡亥只是有些言辞顶撞,他虽动怒,可也不至于吐血晕眩。怎会如此呢?
她抬眸,吃惊道:“您是说,楚夫人是为了胡亥才害我?不能吧,要是说郑夫——”姬瑶紧急闭嘴,小心地看向嬴政。
嬴政直视她,挑眉,欲听她往后说下去。见姬瑶心虚,他方说:“之前谈起太子人选时,你夸赞了扶苏,被她知道了。”
姬瑶深吸口气,这就说得通了。怪不得,她就感觉,要只是因为宫斗,就凭嬴政后宫这么多美人,楚夫人这一天除了吃饭睡觉就剩害人了。
她看看门口,转头对嬴政说:“她怎么知道的?陛下身边有奸细啊!您得好好调查一下,这种事,都是亲近之人做出来的。”她好想直接说,没准就是赵高干的。
嬴政沉声道:“朕是准备肃清身侧之人了。”说罢,指向几案,“把奏简拿来。”
姬瑶摇头,“陛下刚吃过药,身子还虚着,先躺下歇息吧!”
听到这个女人得嘴里再次提到“虚”字,他心里很不舒服。他瞪着姬瑶,握住她的柔夷,一个用力,将她带到自己的胸前,“嫌朕年岁大?”
姬瑶猛地摇头,心想:就凭你,别说四十正壮年,就是八十了,也有一大堆梦男梦女稀罕你。
她挣扎着要起身,但嬴政力气的确大得很,她连忙道:“陛下正值壮年,孔武有力、英姿勃发,我...我去给您拿奏简。”
嬴政并未让她成功起身,反而一个翻转,将人彻底带到榻上...
姬瑶...???
太医令来复诊时,说他憋闷,可以在春日里适当放松心情。嬴政便想趁此机会,巡视西部疆域。
于是,某个明媚的早晨,姬瑶坐在马车里打着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