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条劲道爽滑,油辣子香味诱人,蒜苗点缀色泽明艳,牛肉清炖带着股淡淡的草本清香和软烂。
西北的面馆真是每一家都各有特色,哪怕是一样的配方都能给你做出来不一样的口感。
今天实在是饿的慌,纪挽云和江逸把点的东西全都给吃个精光。
“老板,能不能给我拿瓶子装这点儿酒?”纪挽云指着刚才舀给他的酒杯问。
“马上!”老板说,随即掏出了个干净的瓶子和漏斗装起酒来,“欢迎下次来玩啊!”
“一定的。”纪挽云点头笑说。
走出面馆后,天已经全黑,抬眼就是一片繁星闪烁,浓密的黑发跟蓬草一样被风吹起而翻动。
“你怎么丢下我自己一个人跟别人喝酒?”江逸目光落到他手里的酒瓶,又把注意力放在他的优越侧脸。
纪挽云喝酒上脸,眼角的那点红还未褪去,脸颊又多了一层粉,在昏暗的灯光下十分动人,酒精也渐渐发挥作用。
“我可没有,你开车不能喝酒,要不然就是酒驾。”纪挽云懒洋洋地说。
江逸一把把他拉住,贴上他还充满青稞酒味的红唇,这比亲自喝下品尝酒的味道还要美妙。路灯下把人影汇聚成了一个圆。
西北的酒跟这片土地一样肆意张扬,度数自然不低。
江逸想要在细品这酒味,但这里不是个合适的地方,拉着纪挽云上车回了民宿。
纪挽云还是半清醒的,记得今天出了很多汗,一到民宿就掏出衣服跑去卫生间放水准备洗漱。
江逸把床单被套全都套好自带的,这才往卫生间走去,只不过纪挽云已经洗好出来了。
他眉头微微一皱叹了一口气。
纪挽云洗完澡感觉清醒了许多,坐在院子里的木椅上上数星星,风吹过门外的灌木丛发出“沙沙”的声响,随即是成片成片的“哗哗”声。
十月份了,入秋了,月亮从云层中显出那皎洁高贵的身影,月色倾洒在了这一小院里,纪挽云不由得想起了前不久的离别,也是这样的一个夜晚。
但如果没有离别,又何来谈相遇?纪挽云回头望向了走廊上迎面向他走来的人。
月光给他那双明亮的眼睛蒙上了一层水雾,看的人稍不注意就会沦陷。
他脸上没有笑意,多了一份沉重,像是在期待着什么,但又在害怕什么。
江逸洗漱好落座在他的身旁,“想什么呢?”
“想喝酒。”纪挽云指了指身旁那瓶满满当当的酒。
江逸想起身去拿酒杯,却被纪挽云拉住,“拿茶杯喝吧,虽然不伦不类的,但方便。”
“嗯。”
话音刚落,纪挽云已经在茶杯里倒好酒递在了江逸面前,“干一杯?”
江逸接过冰凉的茶杯,指尖触到了他温热的手,手臂僵了一下,“好。”
“哒”的一声,纪挽云装满青稞酒的茶杯跟他的茶杯碰了一下发出清脆的声响,风也挂的更大混着微小的粉尘。
纪挽云刚想喝下,江逸的手臂终于恢复了知觉,灵活地穿过纪挽云拿起酒杯的手臂,环起他的肩成了一个很标准的喝交杯酒的姿势。
纪挽云懵了几秒,对上他深情的双眼,肆意一笑:“既然这样,是不是应该喝三杯?”
“是,第一杯敬这片西北让我遇见你。”江逸说。
纪挽云跟他一口喝完了茶杯里的酒,无缝衔接上了第二杯,纪挽云顿了顿,“第二杯敬缘分。”
纪挽云连着跟他喝下了两杯交杯酒,酒气四溢,双眼晶莹,江逸觉得浑身难受,只想把他紧扣在怀里。
直到俩人的最后一杯,瓶子里的酒已经见底。纪挽云抬眸望了望头顶一片闪烁银河,闭上眼细细感受凉风吹过,另一只手缓缓抬起指尖滑过眼前人的面部棱角,试图再次深刻入记忆中,嗓子略带沙哑道:“敬过往,敬自由。”
没有过往,没有自由,此刻他们不会相聚在这里。
江逸浑身一阵酥麻,心跳声如汹涌的浪潮拍打着高耸海崖,跳动的频率就像是振翅的蜻蜓。欲望的渴求已经到达顶峰,他喝下那一杯酒,把头埋在了纪挽云的颈窝,哽着声:“我爱你。”
纪挽云酒已经喝完,双手刚抬起江逸的头,还没等他反应。江逸就吻了上来,是热烈的,凶猛的,侵略的,占有的。
唇舌相吸,水波潋滟。
回到屋内,纪挽云精致的锁骨上和脸上铺满了粉色,酒精逐渐攻占他的大脑。江逸拿出了那制作小巧精美的盒子,打开后细小的钻石和品质优良的钯金在灯光下发出耀眼的白金色光泽,余光中看到纪挽云半清醒的模样最终选择合上。
他希望戴上戒指那一刻双方都是清醒的。
纪挽云躺在床上打水划,手无意间划到了枕头下面碰到了个银色小包装的东西和一小瓶透明的液体,他定睛一看,起身趴在了江逸的背上,“都准备好了,不来吗?”
他的眼角带着一抹潮红,温热的呼吸打在江逸的耳尖。
“我没醉,只是有点晕。”纪挽云又像泄气的气球一般,软绵绵地说,手却不停地抓着身前人结实饱满的熊鸡。
“好,我轻轻地。”江逸温柔地撩起他额前的碎发,在眉眼上落下轻轻一吻。
江逸的任何一个动作都很缓慢,轻柔,哪怕是他醉着,都想要他每次都是极致的舒服和享受。
许是今天徒步消耗了太多体力,难得纪挽云这一次没有跟猫一样抓人,喉腔里不断发出“哼唧”声。
直到半夜才结束,江逸做好清洁后才睡去。
纪挽云凌晨翻了个身,除了腰痛之外,还有徒步的肌肉酸痛给他双管齐下,这下不休息个一周时间是好不了了。
反正目前闲人一个,该停下就停下。
他正艰难地翻身,江逸睁开了眼,“我帮你吧。”
“嗯......”纪挽云翻身过来,正中江逸下怀,江逸给他揉了揉肩颈和腰,力度刚好,加上实在太困太累,手环着他的腰继续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