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伤了?”
貌似还挺严重,胳膊都用石膏封得跟棺材板似的了,动都不带动一下。
宁淮不甚在意的看了眼自己的手臂,无所谓道:“抓人的时候不小心弄了点伤,不碍事。对了,还没谢你上次送的大雪梨,还怪好吃的咧,又脆又甜,汁水还多,在哪买的啊,我回头也去买几个。”
不仅手臂折了,脸上也有擦伤。
钩吻轻轻扫过她的脸,想起昨天满堂彩跟自己说的关于宁淮家的事,心里就不由得升出一股敬佩。
一家两代人都是缉毒警,至亲都丧命在毒贩手中,宁淮还能坚持在缉毒的第一线,真的非常了不起,让她对宁淮这个人也有了改观。
“路边随便买的,你的伤真没事吗?”
宁淮大大咧咧的往走廊窗台上一靠,掏出烟就点上,抽了两口才淡道:“死不了。”
现在已经是秋季了,可通州依旧热得像大夏天,没有一丁点要入秋的迹象,窗户看出去都是翠绿,路上连张枯黄的落叶都没有,高空悬挂的太阳能把人烤熟。
她问钩吻要不要来一根。
钩吻摇头,“我在工作。”
宁淮挑眉,“意思就是非工作时间可以咯?那行,回头请你吃饭。”
“……”
这人的理解能力是不是有问题?她什么时候说要吃饭了。
上次想请没请成,只送了一面锦旗,宁淮还觉得很遗憾,不过她也说了这段时间怕是不好请钩吻吃饭——
“哎呀,我那些仇人都在悬赏要我的命呢,局里领导让我低调点,别到处瞎晃,我现在连吃饭睡觉都是在局里了,要是请你吃饭也只能在单位食堂请了。”
钩吻的嘴角抽搐了两下,“我不想吃这顿饭,宁大队长。”
“嫌弃我啊?”宁大队长的理解能力果真是有问题。
“随你怎么怎么理解。”钩吻觉得还是没必要对这人态度太好。
宁淮啧了一声,评价:“我发现你说话比我还招人厌。”
“不只是你一个人这么说。”钩吻大方承认。
“你能在单位混下去也不容易,你的同事怎么没揍你啊。”
“我跟同事的关系还不错。”
“切……”宁淮将烟头掐灭丢进垃圾桶,“你那个朋友高升了啊?最近都没看见了。”
“大概吧,我也不清楚。”钩吻不想听任何人提起关岍,迈开腿准备离开。
宁淮像股牛皮糖一样黏上来,“我怎么感觉你好像很讨厌我啊,我哪儿得罪过你了?”
“你也没有很讨喜。”
“啧,这倒也是,哎呀,没办法了,干我们这行的谁能讨喜啊。”宁淮在那瞎感慨。
钩吻停下脚步,指了指通道门上面挂的牌子:外来人员不得入内。
过了这道门再往里走一段跨过天桥就是关押普通犯人的监区,宁淮又不是狱警,进不去的。
宁淮耸耸肩,很乖的没有再上前。
钩吻犹豫了下还是问道:“你这边的工作……不太顺利吗?”
“嗯……”宁淮的神情一下子变得落寞,“据掌握的线索,大毒枭金凤凰已经计划离开通州,可我连金凤凰是男是女,藏身之处在哪都不知道,茫茫人海,上哪抓去。”
她家人的惨死都是金凤凰一手策划的,此仇不共戴天,她一定要亲手逮住这个大毒枭。
看来是很棘手,钩吻想。
“新送进来那个犯人嘴里也没有线索?”
宁淮摇头,“嘴硬的很,就算有也不肯说。”
什么审讯的手段都用了,就是不开口。
“哦。”
钩吻反应平平,好像只是随口一问,并没有其他意思。
宁淮也没有多想,她之前倒是有想过让钩吻帮自己,觉得钩吻身手不错,反应又迅速,是个好帮手,只可惜不是她这个系统的。
将外人牵扯进来不符合规定,更何况钩吻还是军方的人,局里领导不会同意她这么冒险的,出了意外谁也担不起责任,所以她也就歇了这个心思。
钩吻进门后有回头看,走廊上剩宁淮一个人,面朝着她这个方向笑着挥手,而身后却是冰冷且长长的廊道,尽头黑洞洞的,好像能将人吸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