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房间休息会儿吧。”裴与之轻轻拍了拍阮白歌的后背,“我让厨房给你准备些点心。“
阮白歌点点头,看着他衬衫上那片泪痕,又忍不住红了脸。
裴与之却毫不在意地整理着袖口:“我得出门一趟,处……处理点事。你好好休息,别再看那些评论了。”
“嗯。”她小声应着,目送他离开琴房。
卧室里,阳光透过纱帘洒落一地碎金。阮白歌把自己重重摔进柔软的床铺,脸埋进蓬松的枕头里。
“系统,系统?你在吗?”她在脑海中唤道,声音闷闷的。
【系统:系统在线,请宿主说明需求。】
机械音比往常更加冰冷,有某种不近人情的疏离感。阮白歌翻了个身,盯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那些折射的光点让她有些眩晕。
“我想知道,”她一字一顿地问,“到底怎样才能完成任务?”
【系统:关键剧情节点尚未触发,请宿主继续推进。】
“又是这句!”阮白歌猛地坐起身,攥紧了被角,“我都已经让裴与之爱上我了,他亲口说了不会离婚,这还不够吗?”
系统沉默了几秒,随后【系统:关键转折点仍未激活。】
“什么转折点?”她咬牙切齿,“这又不是什么剧本世界,难不成你还能知道以后的发展?”
【系统:通过目前您所经历的事件以及人物,数据库可以推算出之后事情走向,后续仍需要您的参与。】
“这不公平!”阮白歌抓起枕头狠狠捶了两下,声音却不自觉地带上哭腔,“我明明已经很努力了,为什么就是不行?”
她像个闹脾气的小孩一样在床上翻滚,把整齐的被子搅成一团。头发散乱地黏在泪湿的脸颊上,她也懒得去拨开。
“你这系统就是欺负人!”她继续在脑海中控诉,“让我穿越过来收拾烂摊子,又不给明确指示,现在还要卡我进度……”
门外突然传来轻轻的敲门声,吓得阮白歌一个激灵坐直了身子。
“夫、夫人?”一个怯生生的女声从门外传来,“您没事吧?”
阮白歌慌忙擦了擦脸,清了清嗓子:“没……没事!”
门被小心翼翼地推开一条缝,露出女佣圆圆的脸蛋。
“那个……裴先生吩咐给您送点心来。”她端着托盘,犹豫地站在门口,“我听到您房间有声音……”
阮白歌这才注意到托盘上精致的抹茶慕斯和热奶茶,正是她最喜欢的搭配。她赶紧整理了下头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谢谢,放桌上就好。”
女佣轻手轻脚地走进来,把托盘放在床头柜上。但她没有立刻离开,而是担忧地看着阮白歌红肿的眼睛:“夫人……您要不要聊聊天?”
阮白歌愣了一下。在这个家里,佣人们虽然热情友爱,但向来谨守本分。女佣的主动关心让她有些意外。
“我……我只是有点烦心事。”阮白歌接过她递来的纸巾,擤了擤鼻子。
女佣点点头,突然压低声音:“是因为网上那些难听的话吗?您别往心里去,裴先生肯定会处理好的。”
阮白歌惊讶地抬头:“你也看到了?”
“嗯。怎么说我也是个现代人,肯定也会上网的啦。”女佣不好意思地绞着手指,“我关注了您的音乐账号……您唱得真的很好听!那些骂您的人根本不懂!”
这句真诚的赞美让阮白歌心头一暖。她拍了拍床沿示意女佣坐下:“谢谢……没想到家里我还有粉丝呢。”
女佣犹豫再三,最后还是拗不过阮白歌,拘谨地坐在床边,眼睛亮晶晶的:“夫人,您知道吗?每次您去练歌很晚回来,裴先生都会在客厅走来走去,隔个五分钟就看一次表。”
“真的?”阮白歌眨了眨眼,“我还以为他根本不在意……”
“怎么会!”女佣激动地说,“有次您凌晨一点才回来,裴先生连外套都没穿就冲出去接您。那天可冷了,他回来时鼻子都冻红了。”
阮白歌心头一跳。她记得那天——是个寒冷的雨夜,她因为新歌编曲问题在录音室待到很晚。回到家时,裴与之只是淡淡说了句“回来了”,就转身上楼了。她当时还以为他嫌自己吵醒了他。
“还有您前两天发烧,”女佣继续道,“裴先生急死了。李婶说,她从没见过先生那副模样,跟丢了魂似的。”
阮白歌捧着奶茶的手微微发抖。她只记得自己昏昏沉沉中有人不断更换她额上的冰毛巾。
“最明显的是您不在家的时候,”女佣笑着说,“先生总是不自觉地走到琴房,或者站在您常坐的沙发旁发呆。有次我打扫卫生,听见他对着您的照片自言自语呢!”
“他说什么了?”阮白歌急切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