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手一顿,见她好像是个行家,尬笑两声,“最多五百两,不能再多了。”
景熙摇头,遗憾道:“看样子夜明珠和老板无缘了,我去别家瞧瞧。”
掌柜的急了,放下手中器物,站起身,“八百两!”
景熙脚步一顿,想转头回来,谁知掌柜的又高喊了一声,“一口价九百两!”
景熙回头,微微一笑,“凑个整么,老板。”
半晌,景熙携着一千两白银走出当铺。看样子齐家这夜明珠还真值钱,一千两掌柜的眼都不眨就给了。
也不知齐知许这人明里暗里捞了多少,如此多价值贵重的夜明珠整日放在那摆着。
有市无价的东西,他从哪弄的?
景熙一时职业病犯了,忍不住从深想了下,忽地感觉被人从身后拍了一下。
她反射性抓着人的胳膊,猛将人摔到了眼前。
“砰。”掀起一地尘土。
“哎我的屁股!”束寒玉坐在地上长吁短叹,又哎呀咧嘴的。
景熙见是她便将人扶起来,“抱歉,没注意。”
束寒玉拍拍屁股上的灰,一脸控诉瞧着景熙,“我好不容易甩掉了那小子,没想到景姐姐居然这么对我!”
景熙无奈:“前辈……”
束寒玉:“哼,我不管,你得给我赔罪。”
“赔罪?”景熙挑眉看她,束寒玉头一撇,“我要吃糖!”
吃糖?景熙笑笑,“前辈和我认识的一个人很像,他也喜欢吃甜的。”
束寒玉葡萄一样的眼瞪圆了,心中八卦之魂熊熊燃烧,“谁呀?”
谁呢。
景熙掩下嘴角笑意,“去买糖吧。”
束寒玉追问,“哎呀,你就告诉我嘛,告诉我嘛。”
景熙一脸严肃,比了个“嘘”的手势。束寒玉下意识屏气凝神,以为要发生什么大事。
谁知景熙扭头便跑,束寒玉猛地反应追了上去。
“你唬我!”
二人走后,一袭矜贵白衣的祁夜依摇着扇子,扔下了几锭银两,眼中带着抹似是而非的笑意。
他沿着熙熙攘攘的街道,负手走去。
虽说满城都是他的画像,祁夜依鹤立鸡群,人们却如同瞧不见一般,连个眼神都不给他。
景熙被束寒玉拽着走到一家铺子前,店家支了个小摊售卖。
她说是买糖,却瞧见糖水铺子便走不动道了。
景熙瞧着束寒玉一副眼巴巴的模样,笑道:“你这是一早便盯上了。”
束寒玉连忙否认,“没有,我就是一不小心瞥见了,觉得应该挺好吃的,就给你个台阶下嘛。”
景熙没戳穿她,那伙计道:“二位想吃些什么?”
束寒玉一个劲儿盯着各色糖水:“哪个好吃呢?”
伙计殷勤介绍道:“这款桂花蜜露是由桂花糖和蜂蜜酿造的,又一股纯天然桂花香气,浅黄色色泽漂亮……这款风清云淡水味道淡雅,取自晨日叶上露水……”
原本君子节还有几日,他们做的糖水分量够多,可突然出事,君子节提前结束,糖水这东西又放不住,术法也护不了几日。
老板下了死命令,见到顾客要拿出十二分的殷勤,他自是讲得滔滔不绝的。
景熙见他没有丝毫停下的趋势,又见束寒玉一副大馋猪表情,想来也选不出来。
于是大手一挥,道:“都打包一份。”
束寒玉欢呼,“好耶!”
小二手脚麻利,很快打包好了糖水。
束寒玉拿出一杯,景熙将两大袋糖水放到空间暂存。
“好了,束前辈先行回去,我要去寻我师父。”
束寒玉喝着冰冰凉凉的糖水,“你别叫我束前辈了,多生分,叫我寒玉就成。”
景熙点头,“好。”
喝着糖水的束寒玉眼睛一亮,忽地抬脚向某处而去。
景熙不知道她要做什么,顺着她视线看去,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眼前。
祁夜依拿着碗清蒸酥酪,嘴里含着一口冲景熙笑。
束寒玉抬手在他眼前晃晃,“这位公子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可曾婚配啊?”
祁夜依看她,嘴一张就是个毒的:“怎么,看上我了?长得丑想得还挺美。”
束寒玉:“……”
景熙:“……”
“哎我这暴脾气,”束寒玉挽着袖子就要和他干仗,“今儿我不弄你我就跟你姓!”
祁夜依冷冷一笑,“行啊,龟儿子。”
“我呔,你!”
束寒玉指着祁夜依,被景熙拦下,她同祁夜依道:“师父。”
束寒玉闻言,再次瞪圆了她那双眼儿,“师父?就你啊!”
祁夜倨傲地挑眉,“对,就是我。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