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渊仍旧用尽全力吸取木灵之气,来温养这些生命之源。这些东西就如同沙漠之中的荆棘,平日里数年不动,如枯枝一般没有气息。只要一场雨,便立刻有死转活,爆发出蓬勃的生命力。灵树眼看着樊渊支持不住,恐怕会被毁去肉身,成为新生命的养料。便化出藤条刺破樊渊的身体,利用自己作为灵树原本就有的力量,吸取灵力注入樊渊经脉之中。可惜这还不够,灵树便动用了自身本源灵力,连同一部分生命精华都注入进去,试图以本源生命的力量来安抚这些暴动的力量。
这股力量来得快,去得也快。吸收到足够的灵力,便把樊渊当做躯壳,各自占据了一片肉身之后,便渐渐安静下来,慢慢的释放出本源灵力,与樊渊融为一体。
灵树无法支撑,为了不让自己灰飞烟灭,便立刻跟随这种气息,用最后的力量化灵,附着在樊渊额前,化为小小一道青灰的印记,便再也没了任何气息。
樊渊盘坐在地上,四肢麻木无法动弹。全身的木灵都被吸收殆尽,水土分脉中积攒的灵气也用光,金火二脉中的灵气失衡,被樊渊散去,避免了反噬。
他撑不住摔倒在地上,内心忽明忽暗。
樊渊似乎隐约明白了什么。这些生命的力量强行跟自己融合,自己的灵体没有受到影响,但是身体已经大变。这种力量只是一瞬,爆发过后,就没了,但是自己虽然扛了过来,以后该怎么办?自己算是一个人,还是一棵树?
一边胡思乱想,樊渊一边找到自己五脏六腑的位置,发现自己生机薄弱,如朽木一般。好不容易感知到手指,刚动了一动,眼前一花,几道人影出现在眼前。
樊渊一眼看到了青道人,心中又凉了半截。
为首的白发之人上前用神识探了探樊渊,开口问道:“你是何人?为何身受重伤”
樊渊挣扎着,沙哑的回答道:“我感应到这个地方灵气浓郁,以为有什么宝物,就来探寻一番。谁曾想,差点赔了性命。”
青道人不停地瞟着干枯的灵树枝干,心中愤然,便问道:“这灵树是怎么回事?莫非,方才的异动,是这棵树?”
樊渊穿着粗气道:“我来到这里,发现有一个小友,还有灵树。我刚想要讨几个灵果来延寿,谁知就被一个人打得不能动弹。”
青道人忙问到:“那小友,是何相貌?”
樊渊道:“长得白嫩俊俏,就是资质看起来不好,也没什么修为境界。不过,人倒是极为礼貌友善的。”
青道人还想追问,一旁的紫衣中年冷笑一声,道:“怎么?是青掌事的故人?怎么不引荐入门,要藏在这种地方?莫不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
青道人骂道:“你少在这里挑拨离间,我的故人多了,个个都要告知与你吗?何况,我根本不认识那小子。”
紫衣中年淡然嘲讽道:“当我们是傻子不成?洞口那女尸所练的不就是你门下的功法嘛?连剑柄的花纹都一样,还说不认识”
青道人理亏,红着脸正要狡辩,只听白发老人说道:“别吵,看来不过是争夺灵树引发的异动。道友,你可有看到抢树之人的样貌?”
樊渊沙哑道:“没看清。他打伤了我与那小友,不知用何功法吸取的灵树,提起小友就走了。”
青道人满面失望。
樊渊也满腹疑心,他感叹这青道人居然装的这么像,仿佛根本不认识自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