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一切尘埃落定两方人马胜利会师的时候,曾经不可一世的鳌拜已被一张罗网紧紧捆住,班布尔善束手就擒之下还在反咬鳌拜意图脱罪,倒被终于看穿其居心的鳌拜一口唾至脸上。持剑立在上手的玄烨只冷冷看着他们,不发一语。
宫殿外头由吴六一领头,黑压压的早已跪倒一片,见皇帝从宫里气宇轩昂的走了出来,地动山摇的齐声高呼:“万岁!”
玄烨定了定神,上前扶起跪在最前面的吴六一和福全,挥手让众人起身。看着眼前甲胄在身齐刷刷仰望着自己的人群,玄烨知道,自此刻开始,真正手握实权的君王之路,终于开始了。
毓庆宫、乾清宫出了这样大的事,整个皇宫差点酿成大灾,仅仅两宫之隔的慈宁宫,大玉儿还在和自己的老友太医胡宫山优哉游哉的下棋。
“老祖宗真乃神人,这时候了不仅坐得住还能轻轻松松就赢了老臣的棋。”
“老婆子活到这个岁数,大风大浪还见得少麽,只是玄烨这孩子,这次放手一搏,很有他皇祖父当年的凌厉手段。”
胡宫山见太皇太后刻意略去了顺治帝,知道不小心触到了老祖宗的隐痛皇家的隐私,便赶快转了别的话头。不多时岳乐、杰书、遏必隆等一应宗亲便闻的消息前来慈宁宫问安,岳乐等人还罢了一直暗中支持着倒鳌大计,最忐忑不安的要属这如今剩下的一个辅政遏必隆了。
遏必隆爬墙之势已久,尽管在最后的时刻有倒戈放水的迹象,只是多年为虎作伥党壁鳌拜,也实在算不得多忠,此刻虽蒙太皇太后如往常一般赐了座,却是心神不安,到底起身再拜请求宽恕。
大玉儿心如明镜,只笑了笑:“遏公说笑了,若是静贵人钮祜禄氏在宫里犯了什么错,自有哀家和皇后处置,如今遏公你是皇上的人,功过是非哀家一概不管,也无能为力。”
一席话说的众人心中明了,如今慈宁宫这位,竟是打算趁此清除鳌拜将前朝一并全权交由皇帝决断了。待到众人跪安离开,侍候在旁的苏茉尔如释重负:“皇上英姿决断,格格如今算是终于可以好好歇一歇了!”
“怕是没那么容易,前朝议罪论处的事我可以暂不插手,只怕咱们这位皇帝,从前忙于除鳌,如今一件大事了却腾出手来,后宫不见得从此会让我这个老婆子省心。”大玉儿拿起烟斗深深抽了一口,忧心忡忡。
“哪儿能呀格格,我瞧着如今坤宁宫的主很是贤德,其他小主也算安分,出不了什么事!”
“是么,苏茉尔,你知道的,我忧心的到底是哪一桩,”大玉儿顿了顿,仿佛下了某种决心似的,继续道:“估摸着这两日,乾清宫那丫头就该回来了,到时你传我的懿旨,让她过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