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白雪不欲得罪,低身揖了揖。
随着隗山走出,第一排跟着又走出好几个人影来。白雪匆乱地一瞥,有男有女。一衣着华丽的紫衣贵妇直接站在隗山右边。隗山左边则站了两个同样气势不凡的男子,皆是灵气九阶。
看这紫衣贵妇和隗山站得如此近,看来就是他的正妻了。
白雪暗松一口气,有这女人在,隗山应该不会直接把自己抢走。
隗山似乎完全不介意在这几个人面前与白雪亲近,仍旧沉沉地望着她,“你就这么跑了,可知我的伤心?”
白雪:“大人,在下与大人萍水相逢,实在谈不上令大人伤心。还请大人忘了在下吧。”
隗山:“连我给你的东西都不要,你就这么恨我?”
白雪:“在下何德何能,焉能收大人的礼物,还请留赠有缘人吧。”
见她满满的疏离之意,隗山暗沉的眸子动了几许,起了些情绪。
“稍后随我回黯月宫。你仍是我的月珠夫人。”
白雪赶紧道:“不敢当!”眼风瞟着那紫衣贵妇,心想此人怎么也不出来说句话,她不拦一下她夫君吗?竟当着她的面说此等话语。
旁边两个男子显然看戏看得精彩,一瘦长的长须老者呵呵笑了两声,“这位美人果然是倾国倾城,难怪隗山兄上心这么久。”
另外一壮健的青年锦衣男子也对白雪从头到脚连番打量,目光很不客气,“姑娘,你不愿跟隗山兄,是不是嫌他老了?要么,跟我吧?”嘻嘻笑了起来。
白雪心想,这些人果然没有一个好货色,自己虽有美貌,却无护身的本事,竟成了众矢之的,反而比普通人更容易陷入险境。
隗山只浅浅向那二人扫了一眼,那两个便再不敢流里流气,闭了嘴不说话。
白雪心想,此地是法会现场,仙师和护法很快就到,他们必不敢把自己怎么样,遂硬了声音,“隗山大人,你许是对我有误会,在下对隗山大人绝无特殊情意,也不奢望做大人的什么夫人,还请大人高抬贵手,放了在下。”
隗山显然动了情绪,眼光更沉,“小不点,你说什么?”
白雪:“我定不和人共侍一夫。告辞。”转身要走。
听见她这话,隗山向紫衣贵妇扫了个眼色,那贵妇竟然二话不说就自动退下了。
隗山堵在白雪面前,“如果是因为这个,我暂不能答应你。她是水鸢国的公主,我们两家有联姻之谊,作为结发妻子,我不能苛待她。”
白雪心想,难道以为我是逼宫,想叫她休了她娶自己做正妻?真是荒唐。冷笑一声,“隗山大人,在下绝无此意。大人对结发妻子有此心,反而叫人更为高看了。在下欲修仙,不想染上世俗因果,更不敢插足别人婚姻,你已有妻子,这是你和她的缘分,在下见了,自然该退避三舍。即便我对你动过情,但这情意也该在道德之山前自己消弭了。”
那两个男子大吃一惊,没想到这女人说出这番话来。天狼墟那么大的家世,这女人就一点不动心?
隗山负手立着,眼风亦转动,死死地盯着白雪。
“你说,你对我动过情。”
白雪不由又是耳根一烫,此地这么多人,他竟然挑这句问。
见了她通红的脸,隗山不由得露出一丝微笑,今日,他势在必得。
正纠缠间,见天女围着仙师自空中飞降,而后,十八个金身护法也手持各般法器飞来。白雪心中松一口气,横了态度,“告辞。”直接带文传芳去了最后一排坐下。
文传芳紧张了大半天,怕她跟他走,又怕她不跟他走,他跟着要杀人。
一坐下就按住白雪的手,“姐姐,怎么办!这人好大的势力,我们待会往哪逃?”
“不怕,我想好了,稍后我们就跟着护法,求他们护一护我们。”
隗山神识惊人,虽在第一排坐着,自己这最后一排的动静必然也能感受到,悄悄逃走是不可行的,只能等到最后,求几位护法通融了。
这趟的开坛演法共讲了五个时辰,中场休息过一次。待五个时辰结束后,众人纷纷站起,朝坛场拱手,而后各自散去。
仙师也在天女的散花包围下凌空消失,最后,十八个护法也要走了。
隗山正无比灼热地盯着自己。白雪赶紧扑到其中一个手持金瓜的护法面前,“护法大人,救命!”
那护法显然不能理解,只刚厉地看了她一眼,而后又看正在走来的一排男女。
白雪抓紧这金瓜护法的衣角,“这男子想将我抢回去做他的夫人,我不愿意,可我毫无自保之力,祈求护法大人垂怜,护我一程!”
隗山面色不悦,“够了,小不点。乖乖跟我回去,克制玉缠衣的法宝我已找到,今天我就让你正式做我的夫人。”
白雪死死地攥着这金瓜护法,就像唯一的救命稻草。她也不知这护法能不能理解她的意思,毕竟灵界听法这么多年,从未有人胆敢和护法搭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