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从什么角度，吓得骆飞尘想要关门反锁，阙得从暗处浮现，走进房间关门，淡淡说：“拉肚子了。”

“我就说嘛，这边的食物还是吃不惯。”

骆飞尘放心，两个人都回屋了，可以好好睡觉。

盖被子嫌热，窗户又关不了，纱窗没有，只能紧紧挨着驱蚊液睡觉，好在迷糊着了，听见有人起身，呢喃，“嗯……”

大概是阙得又拉了，明天不能吃生食了。

骆飞尘侧过来无意识抓东西，正好抓到一个圆滚滚的珠子，他微微聚焦，塑料玩具珠子，也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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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开了。

走廊里民警正一个个往外带人，通风都打开，空气不那么混沌恶臭。

霍明德拉着宁安然走过去，保安大爷一脸懵，“这家是个小伙子和他奶奶，一把年纪身体倍棒，小伙子应该是出去旅游了，走之前还跟我打招呼，让我好好照顾他奶奶，专门给我送了炖的红烧肉，可香了。”

房间不大，一室两厅，客厅里堆了杂乱的快递包装盒子，有的摆放整齐，上面用细塑料袋子捆起来，客厅里没有多余的东西，窗户开着，通风很好，闻不到异味。

这让两个人恍惚吸到了正常的氧气，霍明德盯着门缝看，扣了扣缝隙，指甲缝沾出来褐棕色凝固物，手指揉搓，放到鼻子下闻。

忽然就不说话了。

摸过的手指悬在空中，不再动。

旁边的宁安然一脸单纯，“霍哥，你这样子好可怕啊，和以前不太一样。”

霍明德展颜一笑，还是之前那个样子，“好了，快去厨房看看吧，闻着怎么有股肉味呢？”

保安大爷立刻说：“是不是小伙子旅游之前给他奶奶炖的肉啊，小伙子孝顺。”

霍明德意味深长看了保安大爷一眼，“大爷，他奶奶呢？下楼遛弯去了啊？”

“这……诶，你这么一说，好像我的班没看到老太太下楼呢。”保安大爷一拍脑袋。

房间里很安静，不像是有人在家，保安大爷喊了两三声老太太，都没有人回应，他看到门锁着，走过去敲敲门，“大娘在家吗？”

拧了拧把手，“锁住了，应该在里面睡觉呢。”

宁安然招呼他们过去，拉开厨房玻璃门，“真炖｜｜肉了，骨头都软烂了。”

保安大爷刚想走过去看，霍明德拦住他，“大爷，您开完门就行了，楼下保安室空着呢，这栋楼里要是什么人都能进，不利于我们开展工作啊。”

霍明德眉目含笑，这幅样子很体贴，立体五官稍微带点笑意，大爷就立刻出门右转了。

“霍哥，你咋让他回去了啊，万一一会电梯又不好用了怎么办？”宁安然打开冰箱，“买了这么多肉都能挺到冬天了，这鸡爪子怎么这么大啊，火鸡啊？”

霍明德没回应他，拧了拧门把手，之后对讲机叫外面的同事进来帮忙，三下两下撞开了脆弱的木门。

宁安然扒着冰箱门松手，挤过去看，年纪轻轻，刚入警的心理阴影多了一片，可以绕地球三圈。

房间里没有床，没有衣柜，只有一个立式的冰柜，透明的冰柜里面老太太闭着眼睛，身上穿得中式衣服，眼皮身体上结了一层霜。

为了保证人在里面是站立的，在身体关键关节用钉子固定，人似乎和活着没有分别。

宁安然当场软趴趴蹲在地上，捂着头脸色惨白，被两个同事架出去。

鲁辛听到这边的动静，无暇去管聚众□□抓获的嫌疑人，快速跑来站在卧室门门口，对着冰柜里的人足足愣神三分钟，才开始叫增援。

但他的声音也是颤的，几个人保护现场，都没有靠前。

霍明德帮着在外面拉警戒线，“鲁队，冰箱里、锅里应该都是人肉，组织纤维不同于任何动物，我想……”

他话还没有说完，早上吃的帕尼尼呼之欲出，他跑到走廊拽了个同事的文件袋开始吐。

鲁辛看了他一眼，“小霍，你和刘浏先跟聚众□□的案子，这个案子会移交出去，我在这里，你们先回去给他们做笔录。”

霍明德比了个ok，看得出来体力精｜力到达了极限，整个人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浸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