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前给可乐弄好安全座椅,徐野出门时被骂也还笑着。
乐露无声骂的他,看口型他也能猜得出一半,反正大意就是让他有多远滚多远。
这个下午,他带着可乐滚到了另一个区。
乐露在家准备好了明天客户要的资料,犹豫要不要麻烦父母带一天孩子,不过想起上次聊天还是母亲问她要不要和某个同事儿子见面,又觉得算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可乐这个下午玩疯了,差点没给徐野玩出肩周炎。开车回家的路上,他两只胳膊连着肩颈都隐隐酸痛。
人多的地方可乐都坐在他肩膀上,坐不住就抱一会儿,比在健身房待一下午还累。
晚高峰堵了半个小时,到家已经八点多三分。
乐露开门,两个人都没了下午时分的意气风发。可乐在他怀里睡着,徐野眼神幽怨。
“玩的不开心?”
没说话,他把孩子放到小床上。大包小包离手,难耐揉着肩膀。
乐露:“你傻啊,可乐都快一岁了,你牵着他也能走。”
“你才傻。”
“……”
虽然不是工作日没多少人,但路上跑下的也几乎都是比他大的小朋友,小点的也都在父母怀里,不抱着根本不放心,担心磕到碰到。
他休闲服外套的后背上,还有可乐蹬出来的小脚印。
乐露给他泡了杯茶:“坐着等会,我去烧酒。”
“烧酒?”
“给你按肩膀。”
茶杯烫手,她两句话便洗去徐野一身的疲惫。
小时候父亲长时间手术后身体不适,母亲就会将白酒烧热给父亲按揉酸痛的部位,第二天起来后会舒服许多。
烧着酒,乐露出来拿新的毛巾:“你把衣服脱了找个舒服的姿势趴着。”
“这不合适吧?”
她翻了个白眼,撒谎:“我对你又不感兴趣。”
徐野喝茶润喉:“我对你挺感兴趣的。”
“无聊。”
觊觎归觊觎,他还是脱了衣服老实趴下。
烧热的酒需要晾几分钟,乐露先拧了毛巾出来给他擦一遍背。这人穿衣显瘦脱衣有肉,手臂连着后背的肌肉如她脑海里想过一般的结实漂亮,力量感十足。
毛巾温度适宜,乐露在他背上铺开,随后十指覆上去,有力度地在后背徘徊。
这般享受,死也值了。
徐野闭着眼睛:“你要是占便宜我可以视而不见。”
“啊!”
闷哼一声,他没再说话。
乐露按摩提筋的手法是和阿姨学的,教她给宝宝按小身体的时候,顺道学了怎么揉肩颈。
本就酸涩发胀的肩膀被她猛力一提,徐野清晰感受到里面那根筋被拔起又落下,他埋在枕头里的脸差点因为呼吸不畅而晕厥。
酒热好,乐露换了条毛巾。
半撑起身体,徐野看着她被烫到蹙眉也没扔下毛巾,两只手反复交替拿,一边吹气一边往他这儿走。
心中暖意袭来,隔着沙发背,毛巾啪嗒一声扔到他背上。
“……”
不开玩笑,他有点想写遗嘱了。
男人忽然握拳,手背上青筋暴起:“能叫个救护车吗?”
乐露迅速拿起:“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太烫了,一时没拿住。
“……没事。”
后腰红了一小片,乐露撑开毛巾两只角,飘着散了会儿热,放到他背上。
“烫吗?”
徐野沉声:“还好。”
鼻息充斥着酒精味,煮过后的白酒闻起来不算刺激,酒香沁润整个客厅。
乐露:“你要是撑不住就睡会儿,按完还得敷上十五分钟。”
“嗯。”
回头,徐野哑着声音:“谢谢。”
乐露没敢看他的眼睛:“不客气,就当是替我儿子做个回报。”
“我要是天天陪他玩,是不是也每天有福利?“
“累死你我可不负责。”
徐野失笑:“不要你负责。”
“那你图什么?”
图什么?
“图和你快乐。”
挥发的酒精可能进了他的脑子,乐露没和他争辩,只当他是被冲到三叉神经。
她手劲巧,压在肩颈和胳膊的力度舒适不疼人。临闭眼前,徐野又回头。
“车钥匙在外套口袋里,待会儿要是睡着了,帮我拿下备用换洗衣服。”
乐露手没停:“谁允许你住这了?”
他压着手臂:“明天有人给你带孩子了?”
这倒是也没有。
徐野:“你就当我热心肠。”
背上的毛巾温度下降,几分钟后,重新换了条热的。
半睡半醒,他听见乐露说了句谢谢。
唇角扬起,徐野预估自己今晚能做个美梦。从按揉到热敷,背上的毛巾换了七八次。洗了手擦干,乐露去柜子里抱了床被子出来。
男人后背上皮肤还红着,被子拉到肩颈,乐露拿了钥匙下楼。
沙发上,徐野一觉睡到自然醒。
醒来不过六点,备用衣服放在另一张小沙发上,叠得整整齐齐。进浴室冲了澡,神清气爽。
乐露八点出门,起来他已经做好了早餐。
“早。”
打过招呼,徐野问她:“烤了面包,要刷酱还是做三明治。”
“三明治吧,我闻到了煎蛋的味道。”
“不是煎蛋,给可乐做的鸡蛋汤,等他醒了煮面。”
乐露坐下:“我没有吗?”
“有,要辣椒吗?”
“要!”
他烧水煮面,乐露起身扒着厨房推拉门:“有面就不要三明治了,面包我刷蓝莓酱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