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没想太多,只是觉得......算了,说不上来,就感觉你不像是心怀坏念的人,和你相比那入魔的什么尊者可邪祟多了,如果当时不杀他,等他魔念稳定,凭空一个渡劫期的魔出现,啧啧,那幻境里不知还得死多少人。”
“再说,任凭众语纷纷,我更相信自己的判断。”
“杀那老头是求生本能,他先动的杀心,那时不杀他,死的是我俩,在修仙界,这何错之有?杀他派中其他人杀的皆是参与邪阵的同谋,为民除害,又何错之有?”
他又想了什么,倏尔笑了,“而且你是真的很善良欸,当初我就说了一句话你就放下对我的杀心了。”
......
少年再次睁眼,周围还是一如初始的白墙,但却恍如隔世,因为他是真真正正经历那几十年。
阵法中的剑颤了颤,一道声音十分不见外地指挥:“把这禁锢阵法解了。”
他讪讪地摸了摸鼻子,“我也不会啊......”他最不擅长的就是阵法。
剑灵:“......”
“那......你结契吧。”
他虚心求教:“怎么结?”
剑灵二次沉默:“......”
“你把血滴上来差不多就行了。”
“哦哦。”他正准备照着做,突然想起什么,“你确定?”
剑灵无语:“这有什么不确定的?你斩人都不怕还怕自己割一滴血?”
少年不赞同地诶了一声:“这说的是什么话,那叫斩人吗?为民除害的英雄事迹哪能用这么没有内涵的低级词语来形容。”
不过他准备割指尖血的动作确实停住了,因为他记得凡是一方滴血结契的契约都是不平等契约,而就目前来看,滴血的是他,被不平等的一方便是剑灵。
“我先让人把阵法解了,等我回去把结契阵法学了再说。”
剑灵道:“你滴一滴血不就成了,结契完后禁锢阵法就会自动消除。”
一向吊儿郎当的少年听了这话凝眉,严肃道:“老实说,你知道这样结的是什么阵法吗?”
剑灵平常道:“知道啊,类似于主仆契吧。”
他震惊了,“知道你还想结?我说了同你是朋友,自然要结平等契约。”
“行了,我去找人。”漂亮剑大概在剑里呆久了脑子不好使了,他觉得自己应当大度一点,就不继续这个话题了。
正巧传来“笃笃”的敲门声。
“进。”
门开了,是一名侍从,但不是之前那位。
侍从低着头走进来,“岳少主,您已经在房间内呆了近十个时辰,行主让奴婢来提醒您,若无法结契也不必勉强,他可以送您一件其他的法宝当作见面礼。”
少年一耸肩,“谁说我勉强了,它已经准备和我结契了。”
“是吧,漂亮剑——”
灵剑默了一瞬,最终还是给面子地发出简短的剑鸣。
少主大人满意了,朝侍从抬抬下颌,“你们行主呢?找人把阵法解了,灵剑我便带走了。”
侍从低着头,掩盖住了膛目结舌,外人或许不清楚,但他大抵知道些内情,这剑可不是善茬,在送来拍卖会前,每个想法设法要强行逼它认主的人都死得很惨。
基本都是心脏入剑,一发击中。
行主担心这龙族少主若是死在这不好交代,特意吩咐加固阵法,门外也有随时准备进去救人的化身高手,但意外的是这龙族少主竟然成功了。
“是,请随奴婢来。”
可惜他们扑了个空,行主并不在会客厅,也不知去了哪儿。
不过他碰见了白衣少君。
两人坐在会客厅里闲聊,等待行会的人去解那高阶阵法。
“咋样,最后一件拍品是你想要的吗?”
他左看右看也没见这人手上拿了什么东西,估计真是空手而归了。
罢了,自己的朋友自己宠,到时他把珍藏的酒送阿慕一坛买好了,安慰一下他受创的心灵。
“是。”但出乎意料地,白衣少君应下了。
“嚯?”他起了好奇心,“是什么?给我瞧瞧。”他当即开始扒拉这人的手。
少君把袖子从他手上扯回来,“到时再看你看,现在还只是半成品。”
可是少主好奇心已起,半吊不吊地更是心痒痒,“半成品就半成品,让我看一眼呗,就一眼。”
见少君不为所动,他直接拿出自己的杀手锏——
少主仰起脸,生生将恣意明媚的面容演出几分可怜,“阿慕,就看一眼嘛......”
少君和他的眼神一对上,几瞬后果然只得无奈地叹一口气,手心出现一把剑。
这是一把看起来久经风霜,很有故事的剑。
他难言地吞咽了一下,“你之前那把剑不用了?”
少君“嗯”了一声,“之前的只是用来将就着练手的剑。”
好吧,你高兴就好。
只是破旧寒碜了那么一点点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