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哪里来的压缩饼干。”
戈与书倒是有点疑惑,这个地方居然还有压缩饼干吗?住海边难道不是常备鱼干吗?
“刚才我也是这么对查龙大哥发出疑问的,他说是有个朋友给的,想着带在身上会有用。”
李霜白说完,十分费劲地握着压缩饼干,脸都变形了才啃下来一口。
“来一块谢谢。”
戈与书此时此刻该说不说有点饿了,光是抬手都觉得有点费劲。
“客气,来给你。”
李霜白把另一只手里的饼干递给戈与书,嘴巴还在跟那块饼干较劲。
两人就这么愉快的坐在甲板上吃着异世界人给的压缩饼干。
“那个查龙是谁?”戈与书吃了一口,边吃边问。
心里盘算着,这个船上见过的有六个人,也不知道这个给压缩饼干的查龙是谁。
“哦,就是长得凶狠,圆脸圆头眼睛下三白嘴唇有点厚,鼻头有点大……”
“停,被救上来那会儿还没来得及观察他们的长相,那个人是老大还是老二?”
戈与书抬手,打断了正在细细描述长相的李霜白,他压根想不起谁长什么样。
一是刚上船的时候雨势大得看不清脸,二是凭他的直觉这船上的人有点像军队里的。
“哦哦!老大!”
李霜白醒来得比较早,原本经历过海里被抛弃那件事儿,她以为那些人会比较讨厌她的。
虽然语言不通,但好在他们的老大还能沟通,经过她不懈努力不断地跟那人套近乎,终于知道了那个人的名字。
“嗯,你问到了什么?”
戈与书一口咬下不少的饼干在嘴里磨,没一会儿就吞下了,又咬了一口。
“人家也不能不会跟我说什么,就只是跟我说他们准备回家遇到的我们。”
李霜白嘟着嘴,她肯定知道查龙随便说来给她听听的,她被救上来又被丢下去的时候原本就还有意识。
两人就这么坐在甲板上吹着夜风过了一晚。
船不算小,有十几个房间,但两人哪里也没去,他们不知道接下来要去哪,也没有很想睡觉的冲动。
只有醒着才会觉得安心。
“你觉得他们奇怪吗?”
“有点,但我怕。”
李霜白不敢把话说明白,只要戈与书听得懂她就点到为止。
“没事儿,我们两个也算是相依为命了,就是不知道我妈一个人在那边怎么样了。”知道自己突然不见了会不会害怕,还是更加伤心……
戈与书不敢想,在这里什么时候能回去也不知道,要是回去以后会是怎么样他也不知道。
他不想去想,是不敢去想。
“好!岛哥你以后去哪,我就跟你去哪!”
李霜白明白,在那种情况下,他都还能坚持回去救自己,算是自己遇上了一个好人。
“哎,没必要。”
他倒也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想着怕李霜白一个女人家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会害怕,没有想要她表忠心来着。
“我知道,只是觉得我俩应该能成为好朋友,后背!”
李霜白咧嘴一笑,心中的阴霾也因这会儿互表忠心一扫而光。
“所以那么久以来你都没把我当朋友?”
戈与书倒是挺明白了那句话里的含义,只是抓的视角有点奇特。
“同事是同事,朋友是朋友,不能混为一谈。”
李霜白看了看手里的饼干,还剩得比较多,又看了看戈与书手里,早已经没了饼干的影子。
她又跟饼干较了一口劲,才继续说:“之前你总是在忙,要忙家里忙着找消失的女友要工作,挺累的吧?女友没找到自己又身处不知道什么地方。”
听完李霜白的话,戈与书沉默了,好一会儿没再讲话,感觉头顶有水珠滑落下来,伸手抹了一把头顶,然后开口道:
“还好,不去想就不会觉得难过,现在走一步看一步吧。”
“下雨了,先回去吧,感觉快到了,这边波澜小了。”
他站起来,眺望不远处的山峰,仿佛就要到陆地上了,隔着海面还有不少距离才到码头上。
“先进去吧,虽然本来就是湿的。”
李霜白低头看看手心看见身上还有点滴水的衣服,又看一眼漫不经心的男人。
眼泪快遮住了她的视线,千钧一发之际掩了过去,李霜白不想让人觉得她是个只会哭的人。
其实不过是感动对方能不计后果的再跳下去救自己罢了。
天亮了,这时候雨也停了下来,站在甲板上已经能看见码头的不少船只。
查龙弓着腰从船舱里走出来,走到二人旁边:“到了,下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