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刚刚出差回来,原本打算直接去小城的,但被蒋劭勋硬生生拦了下来,润尚的海岛项目已经正式开工,有些环节的打通需要借助俞氏的名头。
一番觥筹交错,结束时他已经染上了醉意,蒋劭勋也没比他好到哪儿去,勉强送走了一桌宾客,才终于有机会坐在椅子上缓口气。
俞长川揶揄:“沈遇都没你对润尚上心!”自己上心也就罢了,还非得拖着他,现在好了,沈家两兄弟没事人一样,他俩顶了上去,这叫什么事!
蒋劭勋吐了口烟圈,毫不客气:“我怎么听说,你有个私生子?”
俞长川不悦:“谁说的?”
蒋劭勋的脸掩映在一片烟雾缭绕中,张嘴就胡说:“就那谁谁谁,还有谁谁谁,大家都这么说!”
俞长川不屑:“屁!那是我亲生的儿子,俞氏未来的继承人,怎么会是私生子!”
蒋劭勋来了兴趣,探身询问:“继承人?你这是准备将人扶正?”
俞长川不置可否,可蒋劭勋不知道的是,这哪里是他将人扶正,分明是他在给自己求名分。
蒋劭勋冲他竖了一下大拇指,表示佩服:“放眼整个港城,也就你最有种,当初与宋家的婚事,多少人眼红,你说退就退,这会儿又任由外头那位母凭子贵,完全不管你老子的意见?”
当初两家退婚,表面上是宋家主动提出,但那位千金他也见过,虽说不是什么国色天香,倒也不失率真可爱,关键满心满眼都是俞长川,要说她主动退婚,实在令人难以信服。
但这种事情,只要两家统一了口径,就没有人会去寻根究底,大家保持着极高的默契,毕竟,面子比里子更重要。
俞长川疲惫的面容略带笑意,话语笃定:“我家老头要是知道了,还不知道要高兴成什么样子。”
蒋劭勋好奇:“你这金屋藏娇玩得这么神秘,大家传归传,但我还真就不相信孩子的母亲会是陈之瑶。”
当初沈确与俞长川大动干戈,连带着沈俞两家势同水火,所有人都不明所以,偏他是个有眼力劲的,更是个有脑子的。
沈确结婚前有个交往了多年的女朋友,当初两人还被拍到了热吻同居的照片,闹得满城风雨,后来沈确选择了联姻,两人也就此分道扬镳,但不久之后,俞长川突然就退了婚,此后更是直接转了性,别说绯闻是非了,连面对普通女性工作人员时,他都恨不得躲出二里地。
倒不是他胡乱揣测,他与俞长川算得上熟稔,经常混迹在一起,有次酒局结束后曾碰到过一次。
她应该是刚参加完活动,身边还跟着经纪人,站在人群中足够惊艳,是镜头无法还原的貌美。
大概是碍于俞长川大BOSS的身份,经纪人带着她跟他们打了个招呼才离开。
袁家的那位小公子生性放荡,在她们走后话语轻佻的评论了几句,说:“沈确这小子还真是好福气,听说这姑娘跟着他的时候才刚刚成年,还是个“雏”,这样的容貌身段享受了这么多年,这要换作是我,结了婚也得养在外面,死都不放手。”
众人付之一笑,并未在意,他虽然算不上什么好人,但因为乔羽的关系,难得在感情中保留了一丝善意,实在听不得这些略带下流的话语,紧走几步追上了俞长川,却发现他双拳紧握,眼神冰冷,他悚然一惊。
此后,袁小公子再也没有出现在他们的圈子里,后来听说他老子把他发配去了国外。
那个时候,他就知道,俞长川跟姜梨的关系非同一般。
这件事情的脉络就此串联了起来,他窥探到了俞长川的秘密,因此,当外界纷纷传言俞长川私生子的母亲是陈之瑶时,他并不相信。
俞长川皱眉:“这是哪个瞎了眼的人传出来的,我儿子的母亲什么时候变成陈之瑶了?”
他都没碰过她,真是离了大谱!
蒋劭勋一脸看戏的表情:“这几年你带着陈之瑶混迹于港城的灯红酒绿之地,高调张扬,这要说不是陈之瑶,谁会信!”
俞长川懊恼,当初为了骗姜梨放下戒心,他表演得过于生动逼真了些,将来这些要是传到姜梨的耳朵眼里,可有的麻烦了。
蒋劭勋掐灭了烟头,眼神暧昧:“陈之瑶的容貌身材也算得上拔尖了,她跟在你身边这么多年,你真没碰过?”
俞长川嗤笑:“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是个人就能滚在一起!”
蒋劭勋啧啧两声:“别瞎说,我可不跟男人滚。”
俞长川懒得搭理他,转头向门口望了一眼,阿启去了半天还不回来。
蒋劭勋突然开口:“你儿子的母亲是不是姜梨?”
俞长川挑眉:“你猜。”
蒋劭勋起身,抱臂于胸前,突然笑了:“难怪沈确要跟你拼命!”
俞长川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继续吞云吐雾:“你知道我为什么跟你走得近吗?”
蒋劭勋不语,转身去方便。
他当然知道。
他因为爱慕乔羽,心甘情愿的托举她丈夫的事业,俞长川因为爱慕姜梨,心甘情愿地托举她前任的事业,本质上,他俩同属于冤大头。